很多来过南非旅游的华人朋友,在游记中都会提及一家特色酒店“The Kedar Hotel”。这是一家位于著名景点“太阳城”附近的酒店,它的特色在于,客房全部都是独栋的茅草屋。
这种茅草屋,从外观上看类似于祖鲁族在部落时代的简陋住所,内部却是带有非洲风味的现代化装饰:除去平板电视、柔软的床铺和整洁的卫生间,其他家具很多都是独具非洲特色的,例如挂饰是手工制作的带有非洲五大动物图案的毯子,木质家具全部用南非红木雕制而成,地面则洲特有的石板因为极富非洲特色,这种茅草屋酒店受到了游客们的喜爱。茅草屋也俨然从一种部落陋居,成功“逆袭”为都市新风尚。
今天,南非黑色人种占了5300万总人口的80%左右,大多数的黑人说两种主要语言:一种是索托-茨瓦纳语,说这种语言的主要是索托族,生活在内陆高地地区;另一种是恩古尼语(包含分支的祖鲁语、科萨语、斯威士语),主要生活在东部沿海地区。茅草屋,则是其中的恩古尼人在进化过程中的产物。
南非历史和社会学家认为,自然决定了索托-茨瓦纳人(以索托族为代表)和恩古尼人(以祖鲁族为代表)在居住文化方面的差异。索托-茨瓦纳人,因为生活在内陆、水源稀少,所以他们一般生活在高大的石制房屋里,居住地比较集中。
恩古尼人则生活在东部沿海地区,那里星罗棋布地分部着许多从高山流入大海的河流,因此他们可以逐步摆脱条件恶劣的岩洞,建造起挡风遮雨的陋居茅草屋。在历史上,以祖鲁族为代表的恩古尼人好战,曾与荷兰和英国殖民者展开的斗争。经年的战争,使得易于建造和拆除的茅草屋,成为祖鲁勇士的“行军大帐”和闲时挡风遮雨的居所。
茅草屋的结构经历了由简变繁的“进化”过程。根据300多年前白人殖民者用画笔记录的祖鲁村落的景象,显示祖鲁人彼时居住的茅草屋,从外面看类似于半圆形帐篷,边上开有小洞,可容纳四五人。人们所使用的狩猎和饮水工具等,均零散地放在茅草屋外面的空地上。可见,那时的茅草屋,仅限于起到挡风遮雨的最基本功能。
如今的茅草屋,被祖鲁人称为“卡拉尔”,是占南非总人口五分之一的1000多万祖鲁人的家园。在距离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40多公里的劳特普特地区,有一个传统的祖鲁村。走进祖鲁村,会有身穿豹皮、头插翎毛的鼓手热情地欢迎你。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很多茅草屋,中间那个巨大的“卡拉尔”,就是室内歌舞表演场所了。这里的茅草屋都保留了历史特色:只有一个门且很低矮,人们需要半蹲着才能进入屋内。据介绍,这主要是为了抵御外敌的入侵,在敌人蹲着进屋时几乎会战斗力,屋内即便全是老弱病残,也可以轻易他们!
在一些发达地区,“卡拉尔”也发生了“变异”。因为没了战争的,茅草屋从原来的几根木头支起来的窝棚,演变成如今有墙的房屋,有的则安装了窗户,更像中国农村地区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建造的“土坯房”。它的房顶用茅草、麦秸等覆盖,以黄牛粪和泥土加固,外墙有的是保持着原生态的土墙,有的则刷成白色。屋内摆着和挂着祖鲁人的日常用具以及狩猎工具。条件好的一些地区,据说酋长的家里都有电视、冰箱等现代化家具。
祖鲁族实行一夫多妻,南非总统祖马就结过6次婚,拥有4位现任妻子。祖鲁人每个家族的茅草屋是根据妻子多少而建的。在祖坟的右侧,是每个老婆居住的大茅草屋,而在祖坟的左侧,则是儿女们在长大后居住的小茅草屋。
南非的白人比较喜欢茅草屋的外观设计,也将其引入到现代化城市的建设中。一种“变异”而来的茅草屋被称为Lapa,类似于国内的亭子。它用几根的木头或砖石垒起来的柱子支撑,则是茅草的顶棚。有的酒店将Lapa设计得很大,周围又加上可以收放的防雨装置,于是Lapa就变成了餐厅的一部分,或成为给客人做按摩的地方,深受游客的喜爱。
另一种“变异”的茅草屋,则被引入到城市住宅设计中。在南非城市中,独栋别墅和联排别墅最受市民欢迎,为了吸引购买能力较强的白人,不少开发商将一些住宅的房顶特意设计成了茅草顶。这种都市茅草屋,仅仅是外观上使用了茅草顶,屋子内部完全是现代化的设计。同时,因为南非夏季频繁,每栋房屋边上往往配有价值不菲的避雷针。另外,茅草房顶需要每两三年进行定时和更换,才能在下大雨时不漏水。以上两种原因,导致了此类高档住宅区的房价和物业管理等费用比其它小区要高出不少。在经济不景气的今天,有的小区将茅草顶又改回了瓦式普通房顶,只在小区内部的游泳池边上保留了Lapa。
与此同时,茅草屋在南非的酒店和景区里变得很常见。不少酒店,例如“The Kedar Hotel”,将茅草屋作为其推广特色。景区里的茅草屋更常见,在位于开普敦的克斯腾伯茨国家植物园内,就有茅草亭子供游人休息,还有祖鲁人的传统茅草屋供游客参观。另外,开普敦的植物学会和一座咖啡厅也位于茅草屋之中。(王晓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