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族的先民中狗是它们最早驯养的动物之一。狗的嗅觉灵敏,勇猛异常,在生产力极不发达的藏民族原始社会,它曾经是他们生产和生活中的得力助手。狗不仅可以为他们提供必要的食物来源,而且日夜为主人警戒,家畜和主人的安全。因此,在以狩猎和游牧经济为主处于早期阶段的藏民族中,狗是他们生活一员。虽然,随着历史的发展,畜牧业农业水平大大提高,狗的地位有所降低,但狗仍在藏族人民生活中起着重要而特殊的作用。因这一缘由,藏民族都有崇狗的习俗。
在藏区,狗在藏族中享有一定的地位。每个去过藏区的人,都会感受到狗与藏族人民那种和谐而友好的关系。在草原上,在街道上在家中,到处都有狗的身影。成群成群的狗悠闲而漫无目地的散步在藏区的各个角落,没有人去打搅它们的生活,成为藏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假如有人对它们非礼,这不但要遭到藏族人的和,而且要受到它们的报复。虽然狗是藏民族最早驯养的动物,但不管是过去和现在.他们是禁吃狗肉的,更不随意杀狗,对吃狗肉,藏族社会中视为不可理喻和难以思议的事。反而在现今的林芝和安多地区,在藏历新年或收获季节都要把盛满肉食,面食的大盆端出来,首先让狗享用的习俗。与此同时,在藏族社会中还留传着许多关于狗的动人故事。如流行于藏区的《阿初王子的故事》《幸福是狗的恩典》和安多地区的《青稞与狗的故事》等等。这些流传于民间的故事都反映了狗对藏族人民的大恩,是有着深厚感情的。《青稞与狗的故事》讲述了很早很早以前的青藏高原,藏族先民还没有种植粮食,人们只能靠游牧和其他方式生活,处于饥寒交迫之中,在此情形下,神便派狗去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去寻找种子,狗排除了千辛万苦,终于有一天,叼着青稞穗子回到了藏区。从此,人们便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在《阿初王子的故事》记述了阿初王子为了救人民于饥苦中,不畏艰辛终于从蛇王手中得到种子,但自己却中了蛇王的计,使自己变成了一只狗。叼着种子回来了,不但使人民吃上了香甜的糌粑,而且使自己得到了美满的爱情。可是人们不珍惜粮食大量的浪费。《幸福是狗的恩典》就反映了此情况,高原人民由于有了幸福的生活,就奢侈地把糌粑当作玩具玩。当神看到此景,一气之下把青稞穗子一一削去(传说起初青稞有九个穗子),当削到最后一个时,狗突然大叫一声:“留下我的一份”。这样,神才留下一个穗子,才有了我们今天看到的粮食。因此,藏民族的祖祖辈辈想起狗对他们的恩赐,就感激不尽,有一份特别的敬仰。几千年来,对狗的这种敬仰和感情,人们赋予了它神奇无比的力量,以显示自己对象的神圣。成为一种习俗己根深蒂固。
狗作为一种于藏民族中的动物。如此长的时间内,受到他们的特别关心和,并附于一种特殊的心理,这绝不是偶然的,而是在历史发展的长期生活,生产中,逐渐形成、演化、发展的,它的产生是有其深刻的内涵的。
原始教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动植物的,从一开始,人们对于自己身边的亲密相关的动物倾注了极大的关怀。“人在自己的发展中,得到了其他实体的支持,但这些实体不是高级的实体,不是,而是低级的实体,是动物,由此就产生了动物的。”(《马恩全集》)。由于一些动物为人们的衣、食、住、行提供了某种方便。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动物,人们的就受到,特别是对于生活于雪域高原的藏民族来说,尤为如此,藏民族也和其他民族一样,经历了一个漫长而蒙昧的原始时代,低下的生产力,的自然,使他们对自然界产生了一种感和神秘感,在此情况下人们对其身边的赋予一种,超现实的力量而加以神化并,祈求得到它们的和恩赐。在人们的观念中,他们的一切都是这些,超现实力量的安排、恩赐,人是无法自己和安排一切的。要得到什么,实现什么,只有借助神和物才能实现。在《敦煌古藏文文书》就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反映了藏族人的这种思想:“止贡赞普年幼之际为罗阿本达孜所害,其尸骸置于有盖能启的缺匣之中,抛于藏布江中,后哈本湖西岸及那襄氏赞雄甲二人将大神之神獒犬温苏牙扎及襄氏苏则马江,温古等毛上涂以毒物,越过险峻高岩,无草荒山,命上述犬类占进攻敌人是凶是吉,占之吉。于是直趋娘若香波之侧畔,将毛上涂有毒物的神犬遣放到罗阿本达孜近旁,达孜一见大喜,以手抚犬毛连呼:“好犬,好犬!”犬毛上的毒遂浸到了达孜之手上,罗阿本乃毙命,得以报仇雪恨。”更为突
出的是他们对当时所无释和理解的事物都溶入了一个个神奇而美好的传说和中。藏族的先民们正是用了狗叼种子的故事解释了青藏高原农业发展的初始,实质上这是他们对当时的农业产生的一种混浊认识。
当然,对狗进入藏民族生活中的源渊,在史料中也有零散记载,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于北方的古代民族“犬戎”。通过史学家考证。“犬”是“戎”人的物。而后来由于戎人部分融人了藏民族之中,藏民族便接受了戎人的犬。
这种对自然物或对动物的实质上就是一种原始的动植物,这种动植物现象在每一个古老民族中都存在,而只是具体的对象不同罢了。
苯教是流行于藏区最早的原始教,它所的内容既丰富又宠杂,世界上的几乎都是它的对象,都是有的,是神圣不可的。如果人们对它们稍有和触动,都会受到惩罚。所以,狗在苯教的中也成为了一员。后来随着佛教传入藏区,佛苯在斗争的同时,又相互吸收,融合,产生一种非佛非苯的具有藏区地方色彩的教——藏传佛教。在吐蕃的律法中“十善法”的标准就是“不,还要放生,尊重一切。”被看作是一项严重的,而戒是佛教的五大根本之一。但是由于藏民族特殊的,普通是很难完全戒的、尤其是在牧区,牛、羊肉是食物的主要来源,不过这已被传统价值观熏陶的牧民总是通过教的仪轨加以赎罪。为恶的观念深入每一位虔诚的佛心中,除了生活的必需外,无论藏族牧民还是农民都不会随意的,包括大型的动物和小小的昆虫。由于此种思想的影响,使藏族人民对狗是倍加和关心,而使藏区的狗数量增长迅速,到处是一群群流浪的野狗,每当它们经藏民的居地或,藏民们都要施舍一些食物给吃,但是大部分时问,它们仍从草原上的小动物为食,成为草原的卫士日夜尽职尽责的巡逻在茫茫的高原之中。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今,藏族的生活来源主要还是通过放牧牛羊而获得的,在漫漫的草原上,只有狗能替主人地牛羊,免受其天敌的,同时,在草原之夜,也只有狗能主人财产和生命安全,另外,狗又容易驯养。这是人们对其产生依赖心理的重要原因。狗不但给予了人们幸福的生活,同时也着人们的生活,是藏民族生产、生活中亲密的伙伴。在以前常常因狗而不时地发生部落间和家族间的。现在,虽没有如此的现象但也时常发生两家为狗而吵得面红耳赤的事情。
在藏族社会中,以杀狗会盟,祭祀为一种崇尚,而特受他们的重视。在苯教盛行时期,常常在会盟,祭祀时杀大批的牲畜,其中以狗最为尊贵,据记载:“赞普与其臣下一年一小盟三年一大盟,此间刑羊狗猴狲,先折其足而杀之,继裂其肠而屠之,令巫者告于天地,山川、日月星辰之神云:“若心迁变怀奸反覆,神之,同于羊狗”。三年一大盟,夜于坛,杀犬马、牛、驴为牲,咒曰:“尔等须同心努力,共保我家,地祗,共知尔志,有负此望,使尔身体屠裂,同于此牲。”(《旧唐书,吐蕃传》)。佛教传人后,虽取消大量杀牲祭祀,会盟的习俗,但仍保留了这种遗风。某一动物一旦被某一民族所,便与这个民族建立了特殊的神秘关系,同这个民族名称一样,成为一种象征而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
狗与狗血在藏族生活中还有镇邪驱崇的神奇作用。狗在藏族目中的特殊作用,就给予狗一种无比强大的威慑力,可以镇服、驱除一些鬼怪,人的健康安全。在古代的藏族社会,出征打仗或举行一些大的生产活动,都要杀狗,一切顺利平安,在现在的安多部分地区还有在家中或门口埋死狗的习俗,在每年的收获时节,还有埋活狗祭天地。以便粮食在收获时节安全收获,免遭的。可见,无论以狗保平安还是埋狗驱都是人们对狗的和的生活折射。
总之,藏民族是一个图腾十分丰富的民族,除动植物外,还有对自然物如雪山、巨石等物的。雪野莉子